Page 8 - 《华中农业大学学报）》2024年第6期

2 华 中 农 业 大 学 学 报 第 43 卷

类活动作用于生态环境的路径与机制，是理解当前 格局都能帮助满足国家生态保护、粮食安全、碳中
和未来生态环境变化的关键；其次，位置不同所产生 和、可持续城市发展的需求。然而，中国幅员辽阔，
的影响迥然不同。理解社会经济活动在不同位置产 地域差异大，需要各地因地制宜和分工合作。核心
生的影响以避免特定国土空间的环境问题，如上游 的规划手段则是国土空间规划体系中的主体功能区
对下游水质的影响、生物多样性损失热点等；最后， 规划，在此基础上实行土地用途管制。主体功能区
还要平衡人类生存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在 大致可分为以提供生态产品为主体功能的生态地
当前技术经济水平下考虑多重权衡，找到各方可接 区、以提供农产品为主体功能的农业地区、以提供工
受的“最优”空间管控方案以高质量的国土空间管控 业品和服务产品为主体功能的城市化地区等。这种
促进社会-生态系统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的意义。 建立在行政地域范围的“土地用途管制”是国土空间

刘文平（华中农业大学园艺林学学院）：探索基于自 治理的一个重要环节。全国一盘棋，分工合作会使
然的国土空间整治修复方案 一些地方得益，另一些地方受损。维护地域公平需
要有补偿机制，这是国土空间治理成败的一个关键。
核心观点：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带
笔者认为，有效的土地用途管制需要建立在一个明
来了巨大的资源和环境压力，导致了一系列生态环
晰的地域开发权（development right）理念基础上，即
境问题，如土地退化、自然灾害频发、环境污染、食物
每个地域的公民都赋予平等的开发权，开发权被限
短缺、生物多样性丧失等。这些问题已成为制约城
制的地域应该得到来自行使开发权而获利的地域相
乡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
应的经济补偿。2024年4月国务院颁布的《生态保护
（NbS）强调了在保护自然的同时确保社会的可持续
补偿条例》就是生态保护方面基于开发权而建立的
发展，与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提出的“山水林田湖草
一种补偿制度。该条例明确，可以“通过财政纵向补
是一个生命共同体”理念高度契合，对推动我国国土
偿、地区间横向补偿、市场机制补偿等机制，对按照
空间生态保护修复具有重要借鉴意义。针对我国当
规定或者约定开展生态保护的单位和个人予以补偿
前生态保护修复与经济发展的压力重叠期，积极探
的激励性制度安排。生态保护补偿可以采取资金补
索基于自然的国土空间整治修复方案，有助于因地
偿、对口协作、产业转移、人才培训、共建园区、购买
制宜应对生物多样性丧失、水土流失、气候变化风险
生态产品和服务等多种补偿方式。”这是很好的一项
等多重挑战的同时，为当地社区带来生计机会，从而
政策。但要落实该政策，需要对各地生态资源价值
促进人类福祉提升。在具体行动上，一是需要开展
作出评估。摸清各地各类主要生态资源规模、构建
NbS 全球标准在我国生态修复、全域土地综合整治
科学可行的评估方法、评估这些生态资源的经济价
中的本土化研究，健全 NbS 标准指标体系；二是需要
值、并在开发权理念基础上拟出补偿方案，将是摆在
创新 NbS 协同治理模式，搭建 NbS 项目多领域协同
我们科研人员面前的一项重要科研任务。
治理平台，健全跨区域、跨部门之间的沟通和协调机
制，完善数据和信息共享，统筹推进山水林田湖草沙 黄征学：我国高质量国土空间开发保护与生态产品
村城一体化整治修复。 价值实现机制
刘志：有效的国土空间治理需要建立在一个明晰的 黄
黄征学征学，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国土开发与地区经
地域开发权理念基础上 济研究所国土经济室主任、研究员，主要从事区域经

刘志志，，北京大学-林肯研究院城市发展与土地政策研
刘 济、空间治理、国土空间优化、新型城镇化等领域的
究中心主任，林肯土地政策研究院中国与亚洲项目 理论和政策研究。
主任，主要从事交通、城市发展、土地财政等方面的
核心观点：构建高质量发展的国土空间布局，需要推
研究。 进城镇空间经济和人口的高质量协同集聚，促进国
核心观点：中国根据国情和未来高质量发展的愿景， 土空间的协调联动开发与保护，推动城乡建设空间
通过多规合一构建了一个国土空间规划体系。这个 的节约集约开发，并同步促进不同空间单元的功能
体系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它涵盖全国陆地和海 多元化。各地区应发挥自身的比较优势，因地制宜
洋疆域，通过层级政府自上而下地把国家空间发展 发展特色优势产业，以优化区域发展，平衡经济发展
战略目标传导至地方实施层面，使各地的未来发展 与生态保护。高质量发展的国土空间开发保护格局